2011年7月5日

2011 7/5 77km 我也不知道在哪的荒野紮營

早晨與上帝說聲早安!!謝謝!!再見
    今早一離開小教堂後,再也沒有別的村莊了,
兩旁無止境的荒漠。中午時分,我看見天線收訊塔旁的樹下有一對夫婦,以為是路邊攤小吃,在先生的口哨聲叫了過去,靠近一瞧才知道是看守收訊塔的工人夫婦,Juan y Gicella,他們請我坐下吃餅乾喝橙茶。而我與Juan聊了一個多鐘頭,西文破爛怎麼聊天呢?畫圖聊囉,Juan的看守工作為期15天不能離開,必需住在這個塔下半個月,這一帶都是沙漠什麼也沒有,吃喝怎麼辦呢?Juan說他會列清單請朋友開車到Piura或Chiclayo去採購食物,讓他們可以寸步不離的在這裡住上半個月。我問另外半個月呢?放假嗎? Juan說:另外十五天會回家在Piura開Mototaxi。還真是個勤奮工作的拉美人,Juan反問我一些中文怎麼說怎麼寫comer、pan、té、tallain等等食物,哈!!這些東西我最拿手連字典都省了,他還問我他的名字怎麼用中文寫?Juan還學著一筆一劃地寫,但好像沒拿過筆似地跟本沒有一筆是對的,我只好用幾何形來教他,cruz y recuadro....,總算寫出我勉強認得出來的「黃」,Juan他卻反問有趣的問題:中文字是不是全都是用cruz來寫??Jesus bueno!!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想法,哈哈。此時Gicella已經煮好了麵,端到我面前要請我吃,我說不用了我到下一個村莊再找吃的就好,但Juan說從這裡往後約40km沒有村子啦也沒有吃的,要我坐下來吃別走太急。聊了半天Juan才問我名字,還問我爸爸和媽媽姓氏,然後他自動叫我 Chang Wu Lin~~,後來才知道原來Peru人的姓名順序是自己的名字→爸爸的名字→媽媽的名字,這三個字加起來就是姓名,這好像跟墨西哥人有點像,所以Juan的名字:Juan Gigomez Marcelo,後面兩個字就是他爸媽的名字。

Juan y Gicella

    秘魯的沙漠至少還有荊棘相陪,仍不算寂寥,夕陽像橘子口味的冰淇淋,不小心掉在沙漠的地平線上,摔得沉重,扭曲的冰淇淋球融化得也特別快。沙漠的風持續狂嘯,天上翱翔的鷹都得向它致敬,無法一瞬千里,我看著地上緩慢移動的影子,昔日疾飛的鷹影不再,它停頓、偏斜、停頓、偏斜,成階梯式前進著,在荒野上畫下一條可敬的線條。帳蓬在沙丘旁仍發出嘎嘎的聲響,這荒野的一切景像,仿彿不朽、仿彿時間靜滯,我在帳蓬外的沙地上靜坐著,直到地平線上再也嗅不到橘子的味道,才甘心進帳蓬睡覺。而這些風景都遠不及在陌生的人群裡,你等待我出現時的笑容來得美,當這個笑容不再屬於我時,再多如斯美景也喚不回最初的那份感動。




你看過夜裡的荒漠嗎?
你應該來看看,那黑色無邊的地平線,如何圍繞著墨月把孤寂靜默劃割得如此分明;
你應該來看看,那痴狂的荒野之風,如何奪走聲音,讓人聽不見自己說的話,無法告訴自己,現在有多麼自由又有多麼的孤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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