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二十六日,Stavanger無風的天空上,落下直率的雨,點點滴滴打在身上,漣漪卻泛在心裡。
挪威的片段就要進入尾聲,坐在駛往Trondheim的回程火車上,看著車窗外飛略過一片一片的挪威森林,此刻眼眶才充溢著感謝的淚光,謝謝挪威的雪與森。
挪威的冰雪美得令我疼痛;挪威的森林仁慈地令我想哭。這同樣的針葉林也許大同小異,但或許是心境的轉化已經和Alaska時的感受大不相同。Alaska和Canada時的森林,是充滿學習、恐懼、衝動與挑戰的流浪之初;如今挪威的森林卻充滿詳靜,是流浪者的歸鄉、是縫補刻滿傷痕不再悸動的流浪者之心。
為何總是不斷以「流浪」一辭稱之而不用「旅行」呢? 也不知該如何解釋,也許是......高溫50°C低溫零下10°C的氣溫、連綿十多天不斷的大雨、如大地之錘擊碎大地的乾燥烈陽、永無休止如末日的狂風、不到一百公里的距離必需翻過兩個海拔近四千公尺的高山、凍結道路偷走空氣與色彩的冰風雪等等,而在這些情況中,若必需在沒有庇護的房屋沒有家的條件下渡過時,「旅行」與「流浪」的差別就顯而易見。
當我坐在安全溫暖的台灣家中看待「流浪」,總可以有無限的美好幻想;有無限不可思議的事情等待遭遇,但請牢記一個事實,實踐「流浪」的每一步,都像鋒利的刀刃割開傷口一般殘酷,沒有用身體實際體驗過是無法理解。在法國諾曼地與Maxi和Christine聊到Patagonia時,我再度否定「感同身受」的存在,要它成立的前題是曾經共同「身受」過,否則「感同」就不存在。心靈上精神上有無限的可能,但肉體有肉體存在不可替代的價值。
『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可以不用先經過「身受」就能「感同身受」甚至做到超越,那個人的名字叫「母親」。 ......千萬不要讓母親難過...而要讓母親替你高興....』 我感動了,我鼻酸了...
回覆刪除當媽媽很辛苦
刪除我收到你寄給我妹(阿嫥)的明信片了,謝謝,加油啊!
回覆刪除謝謝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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